当事人不认罪，律师做罪轻辩护？

作者：程纪念

佛山顺德有个“著名”的案子，检方控告经营棋牌室的当事人开设赌场，当事人认罪悔罪，辩护人做罪轻辩护，最后法院宣告无罪。这个案子的辩护人成为刑辩律师的反面教材，时不时被律师们拿来调侃。如果征得当事人同意，当事人认罪，辩护人做罪轻辩护，从辩护策略和职业道德上来说，并无问题。但是，我却看到了另一个案子：当事人坚决不认罪，辩护人却在法庭上认可了犯罪事实和证据，做了罪轻辩护，最后法院也做了有罪判决。然后，当事人就各种不服，上诉、申诉等等。如果是当事人和律师约定好的策略，倒也罢了。委托期间，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，律师始终没能会见当事人。但是，开庭的时候，发问、举证、质证等环节，当事人态度非常坚决，不认罪。这种情况下，律师能否做罪轻辩护，并认可指控的事实和证据？有人说，律师有独立辩护权，可以独立做无罪辩护，自然也可以独立做罪轻辩护，即使当事人不同意。首先，律师的辩护权来自当事人或者家属的委托，这种违背当事人意愿的辩护，是否有职业道德上的问题？其次，刑事辩护中，一直强调当事人利益最大化。在当事人坚决不认罪的情况下，律师做有罪辩护，违背了这一原则。第三，特殊案件中，律师如果不能正常会见，不能正常阅卷，如果也不做最大努力去争取的话，还适不适合做辩护人？当然，这个案子的当事人没有当庭解除委托。如果当事人当庭解除委托，这个辩护人会作何感想？第四，如果这个案子最后启动再审程序，改判当事人无罪，这个辩护人又该作何感想？这个辩护，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。我理解的独立辩护权，是当事人认罪，辩护人做无罪辩护。而非相反。不然，律师如何维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？